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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管锥编》和文言文

2000-08-02 来源:中华读书报 湖北宜都市药品检验所 黄波 我有话说

钱钟书先生的《管锥编》是学术巨著,也是一般人很难通读的书,我一直以为这是它太过深奥的原因,现在突然发现了另外一种解说,是韩石山先生在《反叛了的“钱迷”》(见于今年第二期《书与人》杂志)一文中提出的,韩认为出现上述情况是钱著用文言文写作的缘故,为不曲解韩文原意,现将此段文字抄录如下:

对于钱先生的学问,我没做过研究(《管锥编》仅看过两本),不敢说什么,但有一点是敢说的,那就是《管锥编》等著述用文言文写作,我是不敢恭维的。若他能像胡适那样,用白话文写学术文章,纵然写得不太好,我也不好说什么。现在不是疯出各种经典著作的白话文本吗,我倒希望有人出上一本《管锥编》白话本,看看还剩下多少学问,就可以知道其底蕴了。我的前提是,若是道理,用文言文能说清的,用白话文也能说清;用文言文说起来含混的,用白话文怕也说不明白。这里不存在对钱先生本人尊重与否的问题。

钱先生本是白话文高手,《围城》、《写在人生边上》就是好例,那么他为什么要用文言写学术论著呢?他本人曾经解释过,说是想证明被公认为死文字的文言文能够表达新思想还有生命力。对这一解释,韩先生有不信的自由,但他上术这段话却在不信中含有明眼人一看便知的意思,那就是钱先生用文言写《管锥编》是想掩饰道理的含混的是欲以艰深文其浅陋。这样看问题性质就严重了,因为它已关涉到一个大学者的学术品格。

韩先生的观点让人难以苟同。首先,韩文说若是道理,用文言文能说清的,用白话文也能说清;用文言文说起来含混的,用白话文怕也说不明白”,这很对,问题是怎样判断道理说清与否又由谁来判断?一本学术著作即使把道理说得再清楚,读者若没有相应的知识储备也会有“天书”之感。以《管锥编》为例,就算钱先生改用他并非外行的白话文写作,素有研究的学者也认为说理再透彻不过了,而一般读者仍可能有“道理含混”的感觉;其次,一种著述是用文言还是白话并不能决定其是否有价值,学者选择何种语言也完全是他个人习性使然,比如陈寅恪终其一生只用文言,虽然胡适说他“文章实在写得不高明,标点尤懒,不足为法”,但他的学术成就世所公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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